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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文旅融合】寻找青春瀑布—一名学者的诗源(中篇)

来源:黄南报     发布时间:2021-05-21     作者:文 / 图 姚斌 公保安加

那一天,我们站在青春瀑布下,倾听一首诗所发出的鸣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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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过了一天,我们沿着羊肠小道攀爬一座大山,为找寻诗人步履沉重的青春。

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,一位名叫端智嘉的藏族青年学者,以他特有的语言宣泄着一种情绪,任由自己的诗文,在自由的意境中天马行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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诗歌《青春瀑布》和散文《羊肠小道》在这里流传甚广。就像古浪河的山水,遍布端智嘉的行迹。一条一丝不挂的瀑布,被他赋予青春的底色,而更加艰难的,是祖辈们选择的生存路径,在这里,必经一条羊肠小道直抵山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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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作品中这样写道:第一个沿着这条小路登上峰顶的人,其襟怀该是多么的博大,其视野又是多么的宽广啊!但是,他们除了留给我们这条小路外,连自己的名字都湮没在历史演变的激流中,埋藏在岁月沉淀的泥沙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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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又曾说过:“我所喜爱的地方是羊肠小道,我不喜欢的地方也是羊肠小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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笃定只有沿着一个人走过的足迹,才能明了他的心迹。于是,我们毫不迟疑地踏上那条羊肠小道。这条路布满碎石,宽处不过30公分,窄处几无落脚之地,厉唳的山风将身体拽来拽去,袒露在崖边的恐惧,摧残着自以为是的强大,挂在崖边的我们,一路走,一路咒,该死的路,总也到不了尽头,该死的弯,总也绕不出柳暗花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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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念每一个收获的季节,古浪河的山民便是在这条羊肠小道上往来行走,牵着的骡马脊梁上,背负着丰收过后的青稞。

由此,才痛彻心扉地感受到“爬山”一词的深刻内涵。并由衷感恩走出大山的父辈,没有把自己的命运和这条羊肠小道捆在一起,甚至无暇去逃避一个更为现实的话题——羊肠小道究竟是拴人的锁链,还是登高望远的阶梯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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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辞海中,羊肠小道释义曲折而极窄的路。如羊肠般细长,且弯弯曲曲。后多用此形容山路崎岖,也指道路狭窄而清冷险峻。一如唐玄宗《早登太行山中言志》诗云:“火龙明鸟道,铁骑绕羊肠。”《论语·子张》曰:“虽小道,必有可观者焉。”何晏集解:“小道谓异端。”

沿着这条羊肠小道,端智嘉走出了大山,在藏族现代文学史上开辟了一条新文艺道路。有学者评价,正是这一时期,成为了真正意义上藏族现代文学的开端。“他呼唤着一个民族从保守的思想枷锁中挣脱出来,开创自己应有的未来生活,重建和发言已有的传统文化。而他的作品,从不同角度承载着当时对社会的发展关注和民族觉醒的重任,一定程度上,在创新实践中否认了以往的一些传统意识和创作思想,促进了文学创作对公众社会服务的功能。”
古浪河——山巅的一个小小村落,对面,青春瀑布在不息流淌。我们使尽脚力登上高山,分明听到了,端智嘉叩问心灵发出的回响:每一个村民都有思想皈依的地方,但他们行走的双脚,都无法须臾离开脚下的羊肠小道。
唯一不解的是,这究竟是宿命,还是使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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